餐厅的装潢古色古香,正中间放置一张硕大的红木餐桌,铺设满汉全席,金银餐具极尽奢华,单看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收藏品。
贺洵怕小梨饿着,夹了一个精致的包点放在她碗里,“你先吃点东西。”
小梨没动筷子,坚持要等到外婆入席。
老太太换了一身华丽的长袍,脖子上挂着小梨送的玉佩,她喜欢得不得了,进屋便询问负责餐食的李婶,“我未来孙媳妇送的,好不好看?”
李婶连连点头,“好看,好看。”
老人脸上堆满了笑,越想越美,“有生之年还能收到我孙媳妇的礼物,我老婆子死而无憾。”
贺洵听见动静,扯着嗓子冲门口吼:“外婆,您别站在门口演讲了,赶紧过来吃饭,您不上桌,小梨不肯动筷子。”
“那是小梨懂礼貌,知道长者为大。”老太太慢悠悠地走到他身后,抬手就是一记爆头,“你以为人人都像你,一点礼节都不懂,教过无数次还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死样子,少出去丢我的人。”
贺洵阴阳怪气地哼:“是是是,你家孙媳妇什么都好,孙子就是老鼠屎,走到哪里都遭人嫌。”
老太太会心一笑:“你小子别的不行,觉悟倒是挺高。”
贺洵吃瘪,举手投降。
姜还是老的辣,吵不赢也惹不起。
旁边看戏的姜小梨笑眯了眼,她喜欢听他们斗嘴,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温暖且幸福的气息,轻易感染身边的人。
小梨起身扶着老人返回主位,果断抛弃贺洵和老太太坐在一起。
“干什么?”贺洵屁颠屁颠地黏上来,非要贴着小梨坐,“你不准丢下我。”
“你坐旁边一点,挤着我了。”她耐着性子劝退。
“不行。”他偏要黏得更紧,“你的方位就是我的归属。”
突如其来的情话听得小梨脸一红,再看向一脸姨妈笑的外婆,笑得容光焕发,“臭牛皮糖喜欢贴,你就让他贴着,哪天嫌烦了告诉我,我帮你收拾他。”
小梨抿唇一笑,“外婆,其实我平时比他还要黏人。”
老太太斜眼看贺洵,不禁感叹:“你这小子命是真好,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好事,这么好的姑娘都被你找到了。”
贺洵笑得欠扁又讨打,“怪只怪我太优秀,姜小梨挖到宝了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?”小梨危险地眯了眯眼。
他立马改口:“我狗命太好。”
老太太见孙子被压得死死地,笑得春光灿烂,直戳贺洵脊梁骨,“你小子也有今天。”
贺洵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大小女王,不管是女强人还是小甜妹,无一例外全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,还是乖乖当小奴隶比较安全。
饭桌上的气氛分外和谐。
老太太今晚心情好,抿了一小杯酒,眉飞色舞地聊起贺洵以前的糗事。
“他小子好胜心强,凡事都要争第一,小时候被网球老师批评了回来找我哭鼻子,我说换一个老师,他不肯,苦练了半个月,最后成功击败老师,只是因为亢奋过度踩在球上拐了脚,医院住了小半个月。”
提及此事,贺洵一肚子阴火无处发:“您还好意思说,我后来才知道老师是收了您的红包故意输给我,我说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菜,害我白高兴一场,喜提医院半月游。”
老太太白他一眼:“我若是不让他输,你白天黑夜的练,人都练虚脱了还嚷嚷着要战斗。”
“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吗?我还不是为了你。”贺洵深深叹了口气,道出心里话:“我不想外人说你眼光不好,挑了一个啥也不是的孙子。”
老人满不在乎地摆手:“外人的眼光算个屁,你是我贺玉淑的孙子,走到哪里都应该昂首挺胸,我看看谁敢说你一句不好。”
贺洵接不上话,竖起大拇指以表敬佩。
一旁的小梨听得津津有味,催促老人开启下一个故事,“外婆,贺洵小时候是不是特别爱哭?”
贺玉淑乐呵呵地说:“哭鼻子大王非他莫属,表面上笑嘻嘻,转背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,自尊心那个强哟。”
“老太太,您就不能说点我的好话吗?”贺洵小声插嘴,“底裤都要被你扒光了。”
老人笑着正要接话,一个尖利的嗓音打破此刻的温馨,“怎么吃饭也没人通知我?”
耳熟的女声飘入贺洵和老太太耳中,两人同时冷下脸,正所谓来者不善,有她在的场子保准鸡犬不宁。
“妈。”贺斯雅娇滴滴地抱住老太太,撒娇的口吻:“我在法国的每一天都很想您。”
老太太对骄横的小女儿怒其不争,声音也是不冷不热:“你不是想我,你是想我早点归西给你分钱,不然像你这么挥金如土,再厚的家底也撑不住。”
“您开什么玩笑,我可是您的亲闺女,比谁都盼着您长命百岁。”贺斯雅一听这话不乐意,眸光阴冷地扫了一眼贺洵和小梨,“不像那些野生的只会装乖装可怜,指不定心里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