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玉成还跪在地上,但是已无人看管。
想到这附近都是摄像头,毫无动手的空间。王恩泽走到他面前,只说了一句话:“起来,走人。”
刘玉成以手撑地,直接起来,目光不可避免地看见她的脸蛋,几乎被谈惠心打到毁容,指甲刮了两条痕,左一道右一道,整个脸都肿了起来。
明知道不应该关心她,还是忍不住心疼。“你……”
王恩泽的眼风刮他。“别乱说话,不然我现在就处理了你。”
刘玉成毫不怀疑她的决心,闭紧嘴巴,跟着她上车。
车内气氛并不坏,就像以往他们出去的每一次一样。刘玉成还想为自己争取生机,就委屈道:“我真不是……”
王恩泽冷漠地回:“是不是,你心里清楚。”她兀自发动引擎,看都没有看他一眼,拒绝交流,铁石心肠。
黑夜幽暗,刘玉成并不知道她要开到哪里去。车子没停下来,他琢磨出来的逃生方案就没机会实施。
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,只要王恩泽一停车,他随时可以制服她。
忍不住侧头看她手握方向盘,神情严肃地开车的模样。往日种种缠绵,全都浮上心头,又全是云烟,吹一吹就散。心口突然痛起来,他差点要龇牙咧嘴。
车子终于停稳,车窗外涌来海浪声——他们竟然到了海边。
王恩泽目视前方:“从这里的海跳下去,我就当你死了。”
听起来是要放走他,但是王恩泽的狡猾与善变,刘玉成已经体验过,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,只好继续扮演刘大成:“大小姐好狠的心,我们同床共枕几日,也算夫妻一场。”
王恩泽转身看他,黑暗中,肿胀的脸显得特别可怕,刘玉成不禁瑟缩。“你倒是给我上了一课,夫妻?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,照片拍了一次又一次。我妈是删了图,恐怕你自己也存了一份。”她冷笑:“无所谓,你今天就去死,照片我管你存不存。下车!”
她打开车门,推着刘玉成,就让他滚下车。刘玉成把屁股黏在座椅上,就是不下。“真的没存,你妈删了就删了。而且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,明明是你主动挑起的灾难,从头到尾怀疑我是警察,试探我,污蔑我,最后给我定罪。”
王恩泽盯着他,他迎着她的目光,根本不怕她的审视。
“不管你是不是,今晚你也只能是了。”王恩泽低声说道。
她掉头下车,打开车尾箱,拿出了一根棒球棍,击打自己的掌心,拉开副驾驶座:“还是你想试试别的死法?”
刘玉成心脏麻痹,恨意横升,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存了这种想法。妈的,我都没想过置你于死地,你倒想要我的命?
他咬牙:“试就试,我是男人,你是女人,你觉得我会干不过你?开玩笑,你那小胳膊小腿的,我一下子就可以制服你,顺便在这海滩上把你操了,你觉得如何?”
王恩泽没想到生死关头,这厮竟然还尽显流氓本色,色心不变。“小警察,你杀过人吗?看你年纪轻,想必没有。但是我不一样,我杀过,有经验。这事也讲究经验的,你懂吗?”
你懂个屁,刘玉成现在怒火攻心,想立马爆粗,然后制服她,让她瞧瞧谁才是主宰。她一个女人,平时经常这么挑衅男的吗,多少条命都不够她挥霍。平时她身边尚有两个保镖,现在一个人都没有,就敢来挑衅他?
他怒气腾腾,双腿一摆,走下车去,逼近王恩泽。王恩泽后退三步,夜色是最好的掩盖,她相信他看不见她脸上的慌张。她威胁道:“我只要用这个棍子击中你的头部,就可以让你死了。”
刘玉成忍不住笑:“你是日本推理小说看多了吧,日本的棒球运动很发达,作者喜欢用这个元素写推理小说。其实人的头骨很坚硬,不容易致死。”
王恩泽说:“你果然是警察,一般的社团成员哪里知道什么日本推理小说,你不演了?”
刘玉成确实不想演了,生死关头,荒山野岭,只能制服她抢车走人。
他视力很好,有丰富的战斗知识,不等王恩泽真的举起那个搞笑的棒球棍,他伸手一下抓住,使劲一扭,她的手臂被力量带到,差点扭着,手腕发麻,下意识松手,棒球棍直接滚在沙滩上。
刘玉成怕绊倒她,长腿一踢,将棒球棍踢到黑暗中。
王恩泽看着自己的武器消失,多少有点惊讶,他的身手很好,预判意识、体能体力、防御技巧衔接得非常好,跟社团里那些自学成才的打架精不同。
“你就是警察!”王恩泽肯定道。
刘玉成无所谓了:“你说是就是咯,干嘛,喜欢警察,想搞制服诱惑?”他想起自己要把她压在审讯桌上干,觉得制服诱惑的应该是她才对。
王恩泽怒道:“满脑子黄色,都不知道上级派你来干嘛。”
“废话少说,你污蔑我是警察,看在我们俩睡过几觉的份上,我不跟你计较。老子现在要抛下你开车走了,拜拜。”他刚才就发现,她没有拔钥匙,简直是天助他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