滩鲜血。
李平江瞬间倒地不起,嘴边铺开一层浓稠的红血,嘴巴机械式地一张一合。
虎刑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翡翠碎块,在手里掂了两下,薅住李平江的衣领扯到自己面前。
“敢来我们这儿挑事,那你就是个死。”虎刑说罢,举起翡翠直奔李平江额头砸去。
“砰——”
只听忽地一声枪响,翡翠掉落在地。
而后只听门外传来松九的呼声,“再动一下我就打你头!”
听到这声音,一缕惧意霎时钻上孟文寅心尖。
孟文寅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枪,双臂颤抖着指向屋外。
虎刑望向门口,松九、张竹和冯阎三人正一人一把手枪,抬直了胳膊迈进屋内。
虎刑松开李平江,捏了一把发麻的掌心,挺身冷着脸庞道:“你们三个人敢闯我们南云区,都不想活啦?”
松九横眉竖目道:“在哪儿老子都敢崩你,把我大哥放喽。”
孟文寅凑到虎刑耳边,小声提醒:“后面穿黑白衣服那个就是张竹,出了名的不要命。”
虎刑皱了皱鼻子,目光从张竹身上掠过,轻笑道:“我要是不放呢?”
松九吐了口痰,从兜里拿出一枚手雷,举过头顶道:“当我这是玩具呢?”
虎刑愣了一刹,抬手指向松九,同时侧过面颊点了点头,“松九我算你能耐,今天我让你们走,我认了,但这事没完。”
松九放下胳膊,把手雷扔回口袋里,望向李平江,问道:“大哥,还能起来吗?”
“能行。”李平江站起身子,脸上好似数朵玫瑰绽放在雪地上,鲜红又苍白。
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松九等人身旁,回首凝视着孟文寅和虎刑,语气虚弱又恼火:“既然非得拼个你死我活,那到时候我让你们都死。”
扔下这句话后,李平江随众人离开了孟氏集团。
……
第二天张竹早早来到庞浩东病房前。
此时庞浩东已然苏醒,看向病房门口的张竹,对他勾了勾手。
“什么事啊东哥?”张竹走进病房。
庞浩东轻轻按压着额头,闷声闷气道:“小九把事都告诉我了,你说你们这么一闹,万一他们真打过来咋整啊?”
“没事东哥,即便你现在一分钱没有,你也一样是我大哥,到什么时候我第一个挡你前面。”
庞浩东低着头不敢直视张竹,眼里充满愧疚,叹了口气道:“行了,这几天注意点,我这总感觉要出大事。”
“明白,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就行”
走出医院大门,张竹骤然停步,目光直直移向树荫下一个熟悉又模糊的人影。
虎刑站在树下,面目凛冽地向他摆了摆手。
张竹丝毫不惧,步履匆匆地向他迈去,冷声质问:“几个意思啊?”
虎刑双臂交叉在胸前,眼里射出几缕寒光,在张竹身上四处挪动,“别那么激动,你都把我结拜弟弟豹天杀了,我要是奔着弄你来的我早就动手了。”
“那你这是想咋的啊?”张竹眉头拧紧打量着虎刑,满脸狐疑。
虎刑转身指着医院对面的一家餐厅,说道:“我大哥在里面,他说想找你聊聊,放心,一个人没带。”
张竹瞄了一眼餐厅,心里琢磨着虎刑的心思。
一番斟酌后,张竹跟在虎刑身后来到了餐厅……
走进餐厅,只见宁无庵正坐在餐桌前,手握一副刀叉,对着一块牛排左右开弓。
桌上还有一块牛排和一套餐具,摆放在宁无庵对面,似乎正是为张竹而准备。
刚一进门,宁无庵脸上的疤痕顷刻间吸引了张竹的眸光。
张竹随虎刑走到宁无庵身旁。
“大哥,人我带来了。”
宁无庵闻声抬头,眼神落在张竹身上,嘴角挑起虚伪的笑容。
他放下刀叉,对着对面的空椅扬了扬下巴道:“坐呀。”
张竹缓缓落座,直勾勾地盯着宁无庵,内心猜疑不断。
“从一个搬砖的这么快当上李平江小弟,应该还没来得及吃这些吧?”宁无庵端起那盘完整的牛排,向张竹胸前递近了一点。
张竹面无表情,端起牛排还给宁无庵,语气强硬道:“我打小在农村长大,十几岁才来到这儿,吃不惯这些。”
宁无庵扭头冷笑一声,心里暗想:“还真是一点面子没给我。”
虎刑站在一旁看到张竹这般,